第77章 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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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楚綿綿要離開,顧志成立刻找到她說：“你離開之前放在營地裏的小怪物帶著那只兔子跑掉了。”
這是意料之中的事，趁她沒回來，鬼王不跑才奇怪。
不過跑了最好是永遠躲起來讓她找不到……
楚綿綿忽然笑了一下,但讓顧志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這讓他心底更加無奈，如果他們真的有可能在一起,他也會經常被楚綿綿嚇得顫抖,這未免太丟臉了。
顧志成心裏的郁悶楚綿綿不知道，她點頭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顧志成看著她道：“還有一件事，我和項易想加入到你的隊伍裏,我知道你的要求，現在不用給我們答覆,但請讓我們跟你一起行動。”
楚綿綿覺得這次不會有什麽危險,而且隊伍建立之初,確實需要新鮮血液，所以不打算拒絕顧志成和項易的加入。
她點頭道：“可以。”
最後是大綠留在營地,等待基地救援，楚綿綿和項易顧志成去找其他隊員。
楚綿綿帶著項易和顧志成兩個人，回到任務地點，這裏沒有被怪物破壞，建築仍然完整。
但是這麽繁華的景象，能持續多久，誰也不知道。
楚綿綿走在街道中央,四處尋望。
項易在後面問道：“他們是在這裏嗎？怎麽一個人都沒有？”
楚綿綿停在了一家商鋪大門道：“進去吧。”
項易和顧志成擡頭,這是家冷飲店,牌子上面有粉紅色的冰激淩蛋糕，看起來美味可口。
他們走進去,由於燈光未開，裏面漆黑一片。
楚綿綿沒有絲毫停頓往裏走，項易和顧志成見她深入，也只好跟上去，好在異能者夜視能力不錯，三人順利走進店裏，又上了三樓。
他們剛到三樓通道口，不知從哪來的風，刮過來。
顧志成剛喊：“小心！”
一個得意妄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：“顧副隊長，你也有今天！”
這聲音太耳熟了，顧志成頓時楞住，接著屁股受到連環暴擊，讓他破口大罵：“草草草！薛巖你給我住手！”
“想得美！”薛巖猖狂無比，攻擊不僅沒有停下來，反而更加猛烈：“怎麽樣，滋味好受嗎？顧副隊長？”
顧志成連忙喊道：“我已經不是886的副隊長了，我申請加入620了，我現在是你的隊友！”
薛巖果然遲疑片刻，但很快道：“我不信，你有自己的隊伍，怎麽可能加入我們？”
楚綿綿終於開口為顧志成說了句話：“是真的，怪物攻擊了營地，886打到最後只剩下三個人了。”
薛巖驚詫道：“什麽？”
“啪嗒”一聲，三樓燈火通明，周圍擺放錯落有致的玻璃茶幾和色彩鮮艷又柔軟的沙發。
薛巖站在顧志成面前，徐炎和鐘雪站在後面，游磊摸著腦袋正朝她憨笑，以顧森為首的信徒更顯得尊敬楚綿綿，站立俯首，沒有多說一句話。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？戰況怎麽會這麽慘烈？”薛巖死死皺眉道：“有老大在，傷亡應該不會這麽大吧。”
楚綿綿聳肩道：“別，你當我是神嗎？”
顧志成苦笑道：“薛巖說的有道理，楚隊長在的話我們打得可能沒那麽慘。”
餘晴指揮是沒有大問題的，但她實力比起楚綿綿差很多，楚綿綿戰鬥方式是讓自己站在最前面，所以傷亡不大。
當然餘晴也不是眼睜睜看著戰友沖鋒陷陣，她自己躲在後面指揮的人，只不過實力決定她無法做到楚綿綿能做到的事情。
顧志成簡單說完前因後果，薛巖撇嘴，他對餘晴一直很不喜歡，當初620要組建的時候，要找推薦人，餘晴沒有拿到A級黃晶，就拒絕了他們。
薛巖覺得這個女人缺了點人情味，利益至上，過於自我。
項易正打量著顧森那些信徒，微蹙眉道：“他們是？”
從進了三樓開始，他就察覺到奇怪的氣息，不像人類也不像怪物，讓他形容那是什麽的氣息，也沒辦法說清楚。
當項易看清他們的臉，有了一種強烈的感覺，這些人很危險，必須要盡快除掉他們。
項易眼裏的殺意沒有絲毫遮掩，620隊員們看到他這番反應，暗自驚訝，項易察覺到顧森他們身上不對的地方！
鐘雪輕聲道：“項隊長，我來給你介紹一下，這幾位是我們在任務中營救下來的幸存者，這是顧森。”
沒有被楚綿綿吸收力量前，顧森也算是強者，當然不會沒有發現項易對他們的殺意。
顧森努力露出溫善的笑容：“你好，項隊長。”
如此粗狂的漢子，臉頰橫穿一道猙獰的傷疤，做出這樣的表情，反而讓項易更加警惕道：“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？末日至今你們是怎麽活下來的？”
項易的口氣趨於審問，但顧森臉上絲毫不見不滿，很配合回答。
這些幸存者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，末日後藏在酒窖裏，所以躲過危機。
他們是出來找吃的時候遇到危險，楚綿綿等人救了他們。
比起上次艾建軍對楚綿綿編造的故事，這次細節豐富許多，項易聽不出問題。
項易狐疑看了看顧森。
難道說真的是他多想了？
楚綿綿讓鐘雪給項易和顧志成找個房間休息，等他們離開之後，顧森來到楚綿綿身前，直接跪下來道：“神，奴實在是愧對您的信任，讓那個人類懷疑我等的身份。”
其他信徒跟著紛紛跪地，滿臉自責。
即便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，楚綿綿還是沒有習慣，渾身發麻，忍不住後退一步。
“你先站起來。”
“不。”顧森哽咽道：“請神降罪。”
楚綿綿嘴角微微一抽：“我不怪你。”
“神，奴知道您仁慈。”顧森身後的信徒忽然搶先道：“可您要是在我們做錯的時候不懲罰我們，我們會以為您要將我們拋棄，而被神拋棄的奴仆，將永遠沈下地獄，不得寬恕。”
楚綿綿無語地看著一幹信徒附和道：“請神降罪！”
一群抖M！
不懲罰，就去死，這是什麽極端教派？
楚綿綿道：“既然如此，如你們所願。”
正好她想試試精神力另一個使用方法，就拿這些信徒做實驗好了，畢竟這是他們自己要求的。
楚綿綿惱恨這些人一副被洗腦洗瘋魔的樣子，想要給他們點教訓，想了一下，眼睛迸發出亮光，想到絕妙的計策。
精神力分化出六十只小魚，包圍了那些信徒。
很快小魚身上綻放出白色光芒，信徒眼前一閃，周圍環境立刻改變。
四周皆是白色，一望無際，除了他們自己，沒有別人。
不知道是不是聽覺被屏蔽，呼吸聲都無法聽到，環境極其安靜。
信徒們此刻的想法卻是，不愧是他們信仰的神，竟然有擡手改換天地的本事。
信徒們紛紛跪地，開始默聲禱告。
不過很快他們的前方傳來冰冷的女聲，使他們紛紛擡頭看：“本次考試內容為語文，數學，政治，考試時長180分鐘，總成績450，及格線是270。”
什麽？！
信徒們大驚失色，甚至有人以為自己出現幻聽。
“這是，這是神給我們懲罰？”有些人開始懷疑人生。
“不愧是神，竟然知道我最恐懼的事情是什麽。”有人流著眼淚稱頌楚綿綿的強大。
冰冷的女聲繼續響起：“規則是及格者通過本次懲罰，不及格者要在本空間內接受嚴格的學習，直到下次考試通過，才能通過懲罰。”
有信徒瑟瑟發抖道：“那要是一直沒辦法通過呢？”
女聲一頓，變得陰森起來：“不死，繼續學。”
恐怖如斯！
信徒們臉色變得非常難看，但是他們對墮落之神的信仰不可動搖，雖然考試很可怕，但他們願意為贖罪而面對這可怕的魔鬼。
天上忽然有無數道白光落下，每個信徒面前的白光都會幻化成三份卷子和筆。
卷子上面已經出現了他們的名字，用不著自己填寫，只需要答題即可。
顧森捧著語文卷子，眉頭皺得能捏死蚊子，盯著題目看了好幾遍，腦袋卻空蕩蕩的，什麽也想不起來，忍不住擡頭，踢了一腳前面信徒的屁股：“餵，問你‘碧雲天黃葉地’後面寫什麽？”
前面的信徒被他一腳踢的趴在地上，轉過頭，茫然望著他。
顧森楞住了。
他剛剛明明說話了，為什麽沒有聲音？
他嘗試幾次，確定在這片神秘空間裏，是無法交談的，便放棄跟對方溝通，直接拿卷子給對方看。
顧森用筆點了點那道填空題，又將筆遞給他。
意思很明確，讓他幫自己把答案寫上。
但是沒有等這位信徒答應，一條光鞭忽然出現，朝著顧森的後背狠狠鞭打。
“啪——”
鞭打聲在安靜的空間裏尤為清晰，信徒們聞聲而望。
顧森疼得喊出來，但仍然沒有聲音，但是信徒從他的表情看出他有多痛。
冰冷女聲再次響起：“考試作弊一次警告。”
顧森疼得額頭冒汗，汗珠滴落到卷面上，而卷面出現了一道刺眼的顏色——
【作弊警告-50分】
顧森傻眼了。
三樓餐廳，楚綿綿和隊員面前有個懸空白屏，裏面正是信徒考試的場景。
他們陷入了楚綿綿用精神力構造的幻境，他們本人正躺在地板，如同深度睡眠，但他們意識困在幻境裏，只要楚綿綿願意，就能在幻境裏摧毀他們的意識，這樣□□也會跟著死亡。
楚綿綿問：“項易和顧志成想加入620，你們怎麽想？”
鐘雪：“項易實力強，顧志成的異能能填補我們隊伍中薄弱的部分，我覺得可以。”
徐炎問道：“問題是他們之前一個是隊長一個副隊長，願意普通隊員嗎？”
薛巖眼睛忽然亮起來：“對啊，顧志成要是來我們隊伍，只能當普通隊員，老大，你給我個榮譽副隊長給我當吧！顧志成這小子要是不聽話我就不你教訓他。”
楚綿綿拍了拍手，笑著道：“這樣吧，我們隊伍的元老，都算是副隊長。”
薛巖數了數：“這麽說我們有四個副隊？會不會太多了？”
“還要算上白耀和方萍，他們是我們的後勤副隊長。”
薛巖不知道想到什麽，開心哈哈大笑。
徐炎不知道薛巖是不是鴨子轉世，要不然怎麽會天天有精力嘎嘎笑得沒完，沒好氣問：“你笑什麽？”
“我忽然想到未來我們隊伍要是火了，怪物打探我們隊伍信息，發現竟然有六個副隊長，會不會的嚇得不敢打我們的主意？”薛巖笑得抹眼淚：“畢竟副隊和副隊長肯定是隊伍裏最強的人吧，我們隊伍有七個實力不相上下的異能者，你就說怕不怕？”
徐炎想到那種場面不禁咳嗽一下：“你說的這個，倒是真有可能會發生。”
誰讓他們這支隊伍裏有不按規則來的隊長和隊員呢。
620的隊員們在說說笑笑，陷入幻境裏的信徒們水深火熱做題，第一次考試結束，僅有兩名隊員及格，都是還在念大學，沒有把高考忘光的學生。
不過楚綿綿出題量極大，把他們折磨的也夠嗆，走出幻境，一雙眼睛呆滯無比，顯然是腦運行超載。
他們走到楚綿綿面前，下意識跪下：“神……”
楚綿綿忍著被人跪的不適，象征性地摸了摸他們的頭：“既然你們已經通過懲罰，那你們的罪責我已寬恕。”
兩位信徒不知道是不是過於虔誠還是被考試題嚇到了，竟然激動哭了：“謝神的寬容。”
楚綿綿的笑容在信徒眼裏是那麽和藹，充滿善意：“你們應該是累了，自己找地方去休息吧。”
“是，吾神。”
兩位信徒離開後，楚綿綿立刻變臉，露出無奈至極的表情，看著自己的隊員們。
其他人倒是有分寸，不會在自家隊長尷尬的時候火上澆油，薛巖沒心沒肺笑得肚子疼：“老大，你真得太不容易了。”
楚綿綿已經有些不耐煩：“我不想繼續應付他們了，你們幫我想想辦法，是聯系基地，把他們交上去，還是怎麽辦？”
“不能聯系基地。”徐炎道：“別忘了基地還有他們的臥底。”
楚綿綿點頭：“如果說我有辦法避開臥底呢？”
徐炎有些驚訝：“那倒是值得試一試。”
楚綿綿道：“我們先去529的營地，現在基地派來的救援隊伍應該到了，我們跟他們接觸一下，要是合適，將這件事交給他。”
隊員們都沒有異議。
人留在冷飲店休整一晚，翌日返回營地。
因為沒有乘車工具，只能徒步返回，路上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意外，所有人要以戰時隊形排列。
中途他們確實遇到了掉隊的怪物，但不用楚綿綿出手，項易和顧志成就能解決。
他們決定要加入620，當然是想在未來的隊友面前表現自己的實力，620的隊員對他們的想法也非常了解，於是，後面的戰鬥在眾人默許下，全部交給項易和顧志成處理。
顧志成負責偵查和警戒，項易負責突襲。
項易的異能可以在怪物不知情況下，將它們帶進精神世界，一舉擊殺，只要使用的好，是非常恐怖的奇襲手段。
太陽在中午時，高掛天空。
明晃晃的光線照著正席地而坐的一行人，顧志成和項易剛返回，比起其他人愜意和自在，他們顯得辛苦而狼狽。
尤其是楚綿綿，用一片樹葉遮住自己的半張臉，只露出瑩潤下半張臉，唇色柔妍，下巴呈現漂亮的弧形，打落的陰影映在了纖細的脖頸上。
此刻她身上穿的是在飛魚路的衣服店裏拿的黑色半截袖，左胸口有一只玫瑰繡花圖案。
分明是有些許土氣的衣服，在楚綿綿身上卻並不見得難看，她皮膚白，黑色衣服只能讓她更顯白，她身材好，衣服下擺短，更能顯得她腰細腿長。
“楚隊長，還是你最舒服啊。”項易真有些無奈，雖然這麽多人都待在這裏沒動彈，可只有楚綿綿像是來郊游的。
畢竟這可是末世，誰能做到真正的輕松自在。
但楚綿綿真的能。
她拿起臉上的樹葉，用那雙明媚的眼睛看了看項易：“因為我是隊長啊。”
因為她是隊長，她不想幹活的時候，當然要盡可能讓自己輕松。
這兩天她的神經一直保持緊繃狀態，現在終於能喘口氣，還不許她好好休息嗎？
項易看楚綿綿是真的很輕松的狀態，喃喃道：“我真應該跟你學習。”
當886隊伍隊長的時候他一直有很大的壓力，像楚綿綿這樣偶爾偷懶放松一下，從未有過。
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從自己的職責中走出來，仍然預想接下來遇到危險，他們該怎麽做，食物水缺少問題怎麽解決，營地情況如何，基地的救援隊是否抵達。
太多了，他的大腦像是不知休息的機械，盡管知道有些問題幹想是想不出答案的，仍然忍不住去想。
楚綿綿仿佛看出項易的想法，起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人的生命那麽短暫，你確定你要用有限的生命去考慮你想不通的事情？”
項易問道：“你不擔心接下來會遇到A級怪物嗎？”
楚綿綿頭偏了偏，疑惑道：“它能打敗我嗎？”
“……應該不能。”項易不死心問道：“那要是碰到S級呢？
顧志成忍不住扯了下項易的袖子道：“你能不能問點靠譜的。”
能不能在你未來的老大面前表現你杠精的一面好嗎？
楚綿綿笑了笑，轉過頭對其他隊員道：“休息夠了吧，該出發了！”
項易沒想到楚綿綿竟沒回答他這個問題，這個女孩年紀輕輕卻向來表現的非常自信，在他預想當中，會得到極為傲慢的回答。
然而他錯了，他甚至沒想明白楚綿綿剛才笑容的含義。
項易拉住顧志成的胳膊道：“楚隊長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放手。”顧志成低聲道：“項老大，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叫你，以後我的老大是楚綿綿，不是你了，所以搞清楚，我不想跟你搞小團體。”
說完這話，顧志成拍了拍袖子追上楚綿綿走了。
項易發懵地看著他們的背影：“誰要跟你搞小團體，我就是想問你楚隊長的意思！”
“老大的意思是你問了句廢話。”薛巖懶懶地聲音傳進項易耳朵裏。
項易回頭，看到薛巖插著兜，吊兒郎當道：“真遇到了S級怪物，老大寧可讓我們先逃走，也不會把我們留下對付那種敵人的，懂嗎？”
項易怔了怔。
薛巖這話說的，項易相信。
因為之前楚綿綿就是那麽做的。
不是所有異能者知道戰場出現了一位S級怪物，但以項易和顧志成的關系，自然比別人知道多一些。
顧志成對楚綿綿的態度明顯更加殷勤，楚綿綿自己剛覺得有點渴的時候，顧志成立刻遞過去一瓶水，遞得還是他自己那份。
水資源緊缺，顧志成這麽做，換成別人肯定會幾分感動，楚綿綿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，接過水道：“謝謝。”
非常禮貌，但也拉開彼此間的距離。
顧志成察覺到楚綿綿的意圖，尷尬一笑：“等到了我們還有水喝，也不急這一時半會。”
強行解釋，薛巖在旁邊聽，都聽出了此地無銀三百兩，不由沒什麽好臉色去看顧志成。
楚綿綿只喝了一小口水，就擰緊瓶蓋道：“救援隊伍很有可能不會物資，所以我們，其他異能者隊伍，普通人以及救援隊伍，要共用529的資源車，水資源緊缺，只會越來越嚴重，不會變好。”
顧志成楞住了。
楚綿綿將水扔給他道：“好好留著吧。”
楚綿綿去跟徐炎商量事情，留著顧志成和薛巖在後面跟著。
顧志成看著水瓶，怎麽也高興不起來：“我腦子裏是風花雪月，人家眼裏是人類生死存亡。”
雖然知道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，但真讓他看出差別來，還是有些受打擊啊。
薛巖驕傲道：“所以別在打那些見不得人的主意了，我老大心裏可不裝那些東西。”
顧志成再好休養也不禁惱怒：“有什麽見不得人的？難道你對你老大沒有一點想法？”
薛巖冷著臉道：“有想法但我不會說，我可以是老大的朋友，老大的戰友，但絕不會是愛慕者，因為這是最沒有價值的身份了。”
顧志成楞住了。
一行人抵達目的地，楚綿綿發現整個營地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他們剛靠近營地一公裏的距離，就遇到了巡邏的異能者。
是餘晴的隊員，楚綿綿不怎麽記人，依然覺得有些眼熟。
“楚隊長回來了！”異能者很高興，不過等楚綿綿說要進營地的時候，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：“您稍等，我需要去請示。”
請示這兩個字聽得楚綿綿很別扭。
餘晴好像也沒讓她隊員這麽說話吧？
楚綿綿問道：“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異能者諱莫如深，搖了搖頭道：“您到時候就知道了。”
等他通報上去，很快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過來了，有明顯的異化特征，有翅膀，不過折疊身後，看不出多大，還有一條長尾。
他的面容也出現妖異的特性，眼眸金黃，傲然睥睨，很有神性。
巡邏的異能者看到他，臉上竟然劃過一絲畏懼，低下頭道：“於哥。”
這位於哥根本沒理會他，在打量楚綿綿一行人後道：“你們現在不能進營地。”
620屬薛巖脾氣急，但誰也沒想到，最先發聲的是顧森：“你算什麽東西，不讓我們進去！”
顧森是在經歷了三次考試，又一段長途趕路後抵達的這裏。
不僅□□疲倦，精神也很疲憊。
但他不會對楚綿綿發洩不滿，而隊伍裏的人，又很受楚綿綿看重，所以這一路，他只能把氣憋在心裏。
直到現在，他終於找到了發洩桶，惡狠狠瞪著面前的人類。
男人楞住了，沒想到會有主動挑釁他，一時沒反應過來：“你說，我算什麽東西？”
顧森嘲諷一笑：“對不起我不該問，你不算東西。”
男人忍無可忍喊出了一聲：“草。”
薛巖傻眼了，顧森這小子搶他臺詞就算了，但這麽挑釁對方，真的好嗎？
他緩緩轉過頭，問楚綿綿：“老大，我們現在像不像電影裏的反派啊？”
楚綿綿望天。
自從被這些信徒當成墮落之神開始，她好像就跟反派的身份分不開了。
顧森絕對是拉仇恨專家，楚綿綿都懷疑他的嘲諷技能是他的異能，他現在沒有任何力量能跟異能者打，但他偏偏不動手，用一張嘴，嘲諷對方懷疑人生。
楚綿綿看男人氣得滿臉通紅，非常擔心他會吐血倒地。
“咳。”楚綿綿打斷顧森的異能輸出，問男人：“我們為什麽不能進營地。”
男人自然把顧森和楚綿綿當成一夥人，冷哼道：“別問我，我不知道！”
楚綿綿：“……”
男人叮囑巡邏的異能者：“不要讓他們進來聽到了沒有！”
異能者遲疑地看了看楚綿綿等人：“可是……”
男人沈著臉道：“除非你想一直在外圍待著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異能者連忙道：“我會聽令的。”
男人滿意道：“很好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男人朝楚綿綿等人嗤笑一聲，甩著手臂，轉身離開。
楚綿綿緩緩將目光移到顧森的身上。
顧森察覺到熟悉的目光，不由顫抖。
他，他又做錯事情了。
神不會還要罰他考試吧？
現在大家不能進營地，在弄清楚情況之前，只能先停留在此。
楚綿綿單獨為顧森弄了個考試幻境後，去找那位巡邏的異能者。
異能者不敢直視楚綿綿的眼睛低下頭道：“對不起，楚隊長我不能放你們進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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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意料之中的事，趁她沒回來，鬼王不跑才奇怪。
不過跑了最好是永遠躲起來讓她找不到……
楚綿綿忽然笑了一下,但讓顧志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這讓他心底更加無奈，如果他們真的有可能在一起,他也會經常被楚綿綿嚇得顫抖,這未免太丟臉了。
顧志成心裏的郁悶楚綿綿不知道，她點頭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顧志成看著她道：“還有一件事，我和項易想加入到你的隊伍裏,我知道你的要求，現在不用給我們答覆,但請讓我們跟你一起行動。”
楚綿綿覺得這次不會有什麽危險,而且隊伍建立之初,確實需要新鮮血液，所以不打算拒絕顧志成和項易的加入。
她點頭道：“可以。”
最後是大綠留在營地,等待基地救援，楚綿綿和項易顧志成去找其他隊員。
楚綿綿帶著項易和顧志成兩個人，回到任務地點，這裏沒有被怪物破壞，建築仍然完整。
但是這麽繁華的景象，能持續多久，誰也不知道。
楚綿綿走在街道中央,四處尋望。
項易在後面問道：“他們是在這裏嗎？怎麽一個人都沒有？”
楚綿綿停在了一家商鋪大門道：“進去吧。”
項易和顧志成擡頭,這是家冷飲店,牌子上面有粉紅色的冰激淩蛋糕，看起來美味可口。
他們走進去,由於燈光未開，裏面漆黑一片。
楚綿綿沒有絲毫停頓往裏走，項易和顧志成見她深入，也只好跟上去，好在異能者夜視能力不錯，三人順利走進店裏，又上了三樓。
他們剛到三樓通道口，不知從哪來的風，刮過來。
顧志成剛喊：“小心！”
一個得意妄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：“顧副隊長，你也有今天！”
這聲音太耳熟了，顧志成頓時楞住，接著屁股受到連環暴擊，讓他破口大罵：“草草草！薛巖你給我住手！”
“想得美！”薛巖猖狂無比，攻擊不僅沒有停下來，反而更加猛烈：“怎麽樣，滋味好受嗎？顧副隊長？”
顧志成連忙喊道：“我已經不是886的副隊長了，我申請加入620了，我現在是你的隊友！”
薛巖果然遲疑片刻，但很快道：“我不信，你有自己的隊伍，怎麽可能加入我們？”
楚綿綿終於開口為顧志成說了句話：“是真的，怪物攻擊了營地，886打到最後只剩下三個人了。”
薛巖驚詫道：“什麽？”
“啪嗒”一聲，三樓燈火通明，周圍擺放錯落有致的玻璃茶幾和色彩鮮艷又柔軟的沙發。
薛巖站在顧志成面前，徐炎和鐘雪站在後面，游磊摸著腦袋正朝她憨笑，以顧森為首的信徒更顯得尊敬楚綿綿，站立俯首，沒有多說一句話。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？戰況怎麽會這麽慘烈？”薛巖死死皺眉道：“有老大在，傷亡應該不會這麽大吧。”
楚綿綿聳肩道：“別，你當我是神嗎？”
顧志成苦笑道：“薛巖說的有道理，楚隊長在的話我們打得可能沒那麽慘。”
餘晴指揮是沒有大問題的，但她實力比起楚綿綿差很多，楚綿綿戰鬥方式是讓自己站在最前面，所以傷亡不大。
當然餘晴也不是眼睜睜看著戰友沖鋒陷陣，她自己躲在後面指揮的人，只不過實力決定她無法做到楚綿綿能做到的事情。
顧志成簡單說完前因後果，薛巖撇嘴，他對餘晴一直很不喜歡，當初620要組建的時候，要找推薦人，餘晴沒有拿到A級黃晶，就拒絕了他們。
薛巖覺得這個女人缺了點人情味，利益至上，過於自我。
項易正打量著顧森那些信徒，微蹙眉道：“他們是？”
從進了三樓開始，他就察覺到奇怪的氣息，不像人類也不像怪物，讓他形容那是什麽的氣息，也沒辦法說清楚。
當項易看清他們的臉，有了一種強烈的感覺，這些人很危險，必須要盡快除掉他們。
項易眼裏的殺意沒有絲毫遮掩，620隊員們看到他這番反應，暗自驚訝，項易察覺到顧森他們身上不對的地方！
鐘雪輕聲道：“項隊長，我來給你介紹一下，這幾位是我們在任務中營救下來的幸存者，這是顧森。”
沒有被楚綿綿吸收力量前，顧森也算是強者，當然不會沒有發現項易對他們的殺意。
顧森努力露出溫善的笑容：“你好，項隊長。”
如此粗狂的漢子，臉頰橫穿一道猙獰的傷疤，做出這樣的表情，反而讓項易更加警惕道：“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？末日至今你們是怎麽活下來的？”
項易的口氣趨於審問，但顧森臉上絲毫不見不滿，很配合回答。
這些幸存者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，末日後藏在酒窖裏，所以躲過危機。
他們是出來找吃的時候遇到危險，楚綿綿等人救了他們。
比起上次艾建軍對楚綿綿編造的故事，這次細節豐富許多，項易聽不出問題。
項易狐疑看了看顧森。
難道說真的是他多想了？
楚綿綿讓鐘雪給項易和顧志成找個房間休息，等他們離開之後，顧森來到楚綿綿身前，直接跪下來道：“神，奴實在是愧對您的信任，讓那個人類懷疑我等的身份。”
其他信徒跟著紛紛跪地，滿臉自責。
即便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，楚綿綿還是沒有習慣，渾身發麻，忍不住後退一步。
“你先站起來。”
“不。”顧森哽咽道：“請神降罪。”
楚綿綿嘴角微微一抽：“我不怪你。”
“神，奴知道您仁慈。”顧森身後的信徒忽然搶先道：“可您要是在我們做錯的時候不懲罰我們，我們會以為您要將我們拋棄，而被神拋棄的奴仆，將永遠沈下地獄，不得寬恕。”
楚綿綿無語地看著一幹信徒附和道：“請神降罪！”
一群抖M！
不懲罰，就去死，這是什麽極端教派？
楚綿綿道：“既然如此，如你們所願。”
正好她想試試精神力另一個使用方法，就拿這些信徒做實驗好了，畢竟這是他們自己要求的。
楚綿綿惱恨這些人一副被洗腦洗瘋魔的樣子，想要給他們點教訓，想了一下，眼睛迸發出亮光，想到絕妙的計策。
精神力分化出六十只小魚，包圍了那些信徒。
很快小魚身上綻放出白色光芒，信徒眼前一閃，周圍環境立刻改變。
四周皆是白色，一望無際，除了他們自己，沒有別人。
不知道是不是聽覺被屏蔽，呼吸聲都無法聽到，環境極其安靜。
信徒們此刻的想法卻是，不愧是他們信仰的神，竟然有擡手改換天地的本事。
信徒們紛紛跪地，開始默聲禱告。
不過很快他們的前方傳來冰冷的女聲，使他們紛紛擡頭看：“本次考試內容為語文，數學，政治，考試時長180分鐘，總成績450，及格線是270。”
什麽？！
信徒們大驚失色，甚至有人以為自己出現幻聽。
“這是，這是神給我們懲罰？”有些人開始懷疑人生。
“不愧是神，竟然知道我最恐懼的事情是什麽。”有人流著眼淚稱頌楚綿綿的強大。
冰冷的女聲繼續響起：“規則是及格者通過本次懲罰，不及格者要在本空間內接受嚴格的學習，直到下次考試通過，才能通過懲罰。”
有信徒瑟瑟發抖道：“那要是一直沒辦法通過呢？”
女聲一頓，變得陰森起來：“不死，繼續學。”
恐怖如斯！
信徒們臉色變得非常難看，但是他們對墮落之神的信仰不可動搖，雖然考試很可怕，但他們願意為贖罪而面對這可怕的魔鬼。
天上忽然有無數道白光落下，每個信徒面前的白光都會幻化成三份卷子和筆。
卷子上面已經出現了他們的名字，用不著自己填寫，只需要答題即可。
顧森捧著語文卷子，眉頭皺得能捏死蚊子，盯著題目看了好幾遍，腦袋卻空蕩蕩的，什麽也想不起來，忍不住擡頭，踢了一腳前面信徒的屁股：“餵，問你‘碧雲天黃葉地’後面寫什麽？”
前面的信徒被他一腳踢的趴在地上，轉過頭，茫然望著他。
顧森楞住了。
他剛剛明明說話了，為什麽沒有聲音？
他嘗試幾次，確定在這片神秘空間裏，是無法交談的，便放棄跟對方溝通，直接拿卷子給對方看。
顧森用筆點了點那道填空題，又將筆遞給他。
意思很明確，讓他幫自己把答案寫上。
但是沒有等這位信徒答應，一條光鞭忽然出現，朝著顧森的後背狠狠鞭打。
“啪——”
鞭打聲在安靜的空間裏尤為清晰，信徒們聞聲而望。
顧森疼得喊出來，但仍然沒有聲音，但是信徒從他的表情看出他有多痛。
冰冷女聲再次響起：“考試作弊一次警告。”
顧森疼得額頭冒汗，汗珠滴落到卷面上，而卷面出現了一道刺眼的顏色——
【作弊警告-50分】
顧森傻眼了。
三樓餐廳，楚綿綿和隊員面前有個懸空白屏，裏面正是信徒考試的場景。
他們陷入了楚綿綿用精神力構造的幻境，他們本人正躺在地板，如同深度睡眠，但他們意識困在幻境裏，只要楚綿綿願意，就能在幻境裏摧毀他們的意識，這樣□□也會跟著死亡。
楚綿綿問：“項易和顧志成想加入620，你們怎麽想？”
鐘雪：“項易實力強，顧志成的異能能填補我們隊伍中薄弱的部分，我覺得可以。”
徐炎問道：“問題是他們之前一個是隊長一個副隊長，願意普通隊員嗎？”
薛巖眼睛忽然亮起來：“對啊，顧志成要是來我們隊伍，只能當普通隊員，老大，你給我個榮譽副隊長給我當吧！顧志成這小子要是不聽話我就不你教訓他。”
楚綿綿拍了拍手，笑著道：“這樣吧，我們隊伍的元老，都算是副隊長。”
薛巖數了數：“這麽說我們有四個副隊？會不會太多了？”
“還要算上白耀和方萍，他們是我們的後勤副隊長。”
薛巖不知道想到什麽，開心哈哈大笑。
徐炎不知道薛巖是不是鴨子轉世，要不然怎麽會天天有精力嘎嘎笑得沒完，沒好氣問：“你笑什麽？”
“我忽然想到未來我們隊伍要是火了，怪物打探我們隊伍信息，發現竟然有六個副隊長，會不會的嚇得不敢打我們的主意？”薛巖笑得抹眼淚：“畢竟副隊和副隊長肯定是隊伍裏最強的人吧，我們隊伍有七個實力不相上下的異能者，你就說怕不怕？”
徐炎想到那種場面不禁咳嗽一下：“你說的這個，倒是真有可能會發生。”
誰讓他們這支隊伍裏有不按規則來的隊長和隊員呢。
620的隊員們在說說笑笑，陷入幻境裏的信徒們水深火熱做題，第一次考試結束，僅有兩名隊員及格，都是還在念大學，沒有把高考忘光的學生。
不過楚綿綿出題量極大，把他們折磨的也夠嗆，走出幻境，一雙眼睛呆滯無比，顯然是腦運行超載。
他們走到楚綿綿面前，下意識跪下：“神……”
楚綿綿忍著被人跪的不適，象征性地摸了摸他們的頭：“既然你們已經通過懲罰，那你們的罪責我已寬恕。”
兩位信徒不知道是不是過於虔誠還是被考試題嚇到了，竟然激動哭了：“謝神的寬容。”
楚綿綿的笑容在信徒眼裏是那麽和藹，充滿善意：“你們應該是累了，自己找地方去休息吧。”
“是，吾神。”
兩位信徒離開後，楚綿綿立刻變臉，露出無奈至極的表情，看著自己的隊員們。
其他人倒是有分寸，不會在自家隊長尷尬的時候火上澆油，薛巖沒心沒肺笑得肚子疼：“老大，你真得太不容易了。”
楚綿綿已經有些不耐煩：“我不想繼續應付他們了，你們幫我想想辦法，是聯系基地，把他們交上去，還是怎麽辦？”
“不能聯系基地。”徐炎道：“別忘了基地還有他們的臥底。”
楚綿綿點頭：“如果說我有辦法避開臥底呢？”
徐炎有些驚訝：“那倒是值得試一試。”
楚綿綿道：“我們先去529的營地，現在基地派來的救援隊伍應該到了，我們跟他們接觸一下，要是合適，將這件事交給他。”
隊員們都沒有異議。
人留在冷飲店休整一晚，翌日返回營地。
因為沒有乘車工具，只能徒步返回，路上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意外，所有人要以戰時隊形排列。
中途他們確實遇到了掉隊的怪物，但不用楚綿綿出手，項易和顧志成就能解決。
他們決定要加入620，當然是想在未來的隊友面前表現自己的實力，620的隊員對他們的想法也非常了解，於是，後面的戰鬥在眾人默許下，全部交給項易和顧志成處理。
顧志成負責偵查和警戒，項易負責突襲。
項易的異能可以在怪物不知情況下，將它們帶進精神世界，一舉擊殺，只要使用的好，是非常恐怖的奇襲手段。
太陽在中午時，高掛天空。
明晃晃的光線照著正席地而坐的一行人，顧志成和項易剛返回，比起其他人愜意和自在，他們顯得辛苦而狼狽。
尤其是楚綿綿，用一片樹葉遮住自己的半張臉，只露出瑩潤下半張臉，唇色柔妍，下巴呈現漂亮的弧形，打落的陰影映在了纖細的脖頸上。
此刻她身上穿的是在飛魚路的衣服店裏拿的黑色半截袖，左胸口有一只玫瑰繡花圖案。
分明是有些許土氣的衣服，在楚綿綿身上卻並不見得難看，她皮膚白，黑色衣服只能讓她更顯白，她身材好，衣服下擺短，更能顯得她腰細腿長。
“楚隊長，還是你最舒服啊。”項易真有些無奈，雖然這麽多人都待在這裏沒動彈，可只有楚綿綿像是來郊游的。
畢竟這可是末世，誰能做到真正的輕松自在。
但楚綿綿真的能。
她拿起臉上的樹葉，用那雙明媚的眼睛看了看項易：“因為我是隊長啊。”
因為她是隊長，她不想幹活的時候，當然要盡可能讓自己輕松。
這兩天她的神經一直保持緊繃狀態，現在終於能喘口氣，還不許她好好休息嗎？
項易看楚綿綿是真的很輕松的狀態，喃喃道：“我真應該跟你學習。”
當886隊伍隊長的時候他一直有很大的壓力，像楚綿綿這樣偶爾偷懶放松一下，從未有過。
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從自己的職責中走出來，仍然預想接下來遇到危險，他們該怎麽做，食物水缺少問題怎麽解決，營地情況如何，基地的救援隊是否抵達。
太多了，他的大腦像是不知休息的機械，盡管知道有些問題幹想是想不出答案的，仍然忍不住去想。
楚綿綿仿佛看出項易的想法，起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人的生命那麽短暫，你確定你要用有限的生命去考慮你想不通的事情？”
項易問道：“你不擔心接下來會遇到A級怪物嗎？”
楚綿綿頭偏了偏，疑惑道：“它能打敗我嗎？”
“……應該不能。”項易不死心問道：“那要是碰到S級呢？
顧志成忍不住扯了下項易的袖子道：“你能不能問點靠譜的。”
能不能在你未來的老大面前表現你杠精的一面好嗎？
楚綿綿笑了笑，轉過頭對其他隊員道：“休息夠了吧，該出發了！”
項易沒想到楚綿綿竟沒回答他這個問題，這個女孩年紀輕輕卻向來表現的非常自信，在他預想當中，會得到極為傲慢的回答。
然而他錯了，他甚至沒想明白楚綿綿剛才笑容的含義。
項易拉住顧志成的胳膊道：“楚隊長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放手。”顧志成低聲道：“項老大，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叫你，以後我的老大是楚綿綿，不是你了，所以搞清楚，我不想跟你搞小團體。”
說完這話，顧志成拍了拍袖子追上楚綿綿走了。
項易發懵地看著他們的背影：“誰要跟你搞小團體，我就是想問你楚隊長的意思！”
“老大的意思是你問了句廢話。”薛巖懶懶地聲音傳進項易耳朵裏。
項易回頭，看到薛巖插著兜，吊兒郎當道：“真遇到了S級怪物，老大寧可讓我們先逃走，也不會把我們留下對付那種敵人的，懂嗎？”
項易怔了怔。
薛巖這話說的，項易相信。
因為之前楚綿綿就是那麽做的。
不是所有異能者知道戰場出現了一位S級怪物，但以項易和顧志成的關系，自然比別人知道多一些。
顧志成對楚綿綿的態度明顯更加殷勤，楚綿綿自己剛覺得有點渴的時候，顧志成立刻遞過去一瓶水，遞得還是他自己那份。
水資源緊缺，顧志成這麽做，換成別人肯定會幾分感動，楚綿綿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，接過水道：“謝謝。”
非常禮貌，但也拉開彼此間的距離。
顧志成察覺到楚綿綿的意圖，尷尬一笑：“等到了我們還有水喝，也不急這一時半會。”
強行解釋，薛巖在旁邊聽，都聽出了此地無銀三百兩，不由沒什麽好臉色去看顧志成。
楚綿綿只喝了一小口水，就擰緊瓶蓋道：“救援隊伍很有可能不會物資，所以我們，其他異能者隊伍，普通人以及救援隊伍，要共用529的資源車，水資源緊缺，只會越來越嚴重，不會變好。”
顧志成楞住了。
楚綿綿將水扔給他道：“好好留著吧。”
楚綿綿去跟徐炎商量事情，留著顧志成和薛巖在後面跟著。
顧志成看著水瓶，怎麽也高興不起來：“我腦子裏是風花雪月，人家眼裏是人類生死存亡。”
雖然知道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，但真讓他看出差別來，還是有些受打擊啊。
薛巖驕傲道：“所以別在打那些見不得人的主意了，我老大心裏可不裝那些東西。”
顧志成再好休養也不禁惱怒：“有什麽見不得人的？難道你對你老大沒有一點想法？”
薛巖冷著臉道：“有想法但我不會說，我可以是老大的朋友，老大的戰友，但絕不會是愛慕者，因為這是最沒有價值的身份了。”
顧志成楞住了。
一行人抵達目的地，楚綿綿發現整個營地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他們剛靠近營地一公裏的距離，就遇到了巡邏的異能者。
是餘晴的隊員，楚綿綿不怎麽記人，依然覺得有些眼熟。
“楚隊長回來了！”異能者很高興，不過等楚綿綿說要進營地的時候，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：“您稍等，我需要去請示。”
請示這兩個字聽得楚綿綿很別扭。
餘晴好像也沒讓她隊員這麽說話吧？
楚綿綿問道：“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異能者諱莫如深，搖了搖頭道：“您到時候就知道了。”
等他通報上去，很快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過來了，有明顯的異化特征，有翅膀，不過折疊身後，看不出多大，還有一條長尾。
他的面容也出現妖異的特性，眼眸金黃，傲然睥睨，很有神性。
巡邏的異能者看到他，臉上竟然劃過一絲畏懼，低下頭道：“於哥。”
這位於哥根本沒理會他，在打量楚綿綿一行人後道：“你們現在不能進營地。”
620屬薛巖脾氣急，但誰也沒想到，最先發聲的是顧森：“你算什麽東西，不讓我們進去！”
顧森是在經歷了三次考試，又一段長途趕路後抵達的這裏。
不僅□□疲倦，精神也很疲憊。
但他不會對楚綿綿發洩不滿，而隊伍裏的人，又很受楚綿綿看重，所以這一路，他只能把氣憋在心裏。
直到現在，他終於找到了發洩桶，惡狠狠瞪著面前的人類。
男人楞住了，沒想到會有主動挑釁他，一時沒反應過來：“你說，我算什麽東西？”
顧森嘲諷一笑：“對不起我不該問，你不算東西。”
男人忍無可忍喊出了一聲：“草。”
薛巖傻眼了，顧森這小子搶他臺詞就算了，但這麽挑釁對方，真的好嗎？
他緩緩轉過頭，問楚綿綿：“老大，我們現在像不像電影裏的反派啊？”
楚綿綿望天。
自從被這些信徒當成墮落之神開始，她好像就跟反派的身份分不開了。
顧森絕對是拉仇恨專家，楚綿綿都懷疑他的嘲諷技能是他的異能，他現在沒有任何力量能跟異能者打，但他偏偏不動手，用一張嘴，嘲諷對方懷疑人生。
楚綿綿看男人氣得滿臉通紅，非常擔心他會吐血倒地。
“咳。”楚綿綿打斷顧森的異能輸出，問男人：“我們為什麽不能進營地。”
男人自然把顧森和楚綿綿當成一夥人，冷哼道：“別問我，我不知道！”
楚綿綿：“……”
男人叮囑巡邏的異能者：“不要讓他們進來聽到了沒有！”
異能者遲疑地看了看楚綿綿等人：“可是……”
男人沈著臉道：“除非你想一直在外圍待著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異能者連忙道：“我會聽令的。”
男人滿意道：“很好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男人朝楚綿綿等人嗤笑一聲，甩著手臂，轉身離開。
楚綿綿緩緩將目光移到顧森的身上。
顧森察覺到熟悉的目光，不由顫抖。
他，他又做錯事情了。
神不會還要罰他考試吧？
現在大家不能進營地，在弄清楚情況之前，只能先停留在此。
楚綿綿單獨為顧森弄了個考試幻境後，去找那位巡邏的異能者。
異能者不敢直視楚綿綿的眼睛低下頭道：“對不起，楚隊長我不能放你們進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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